金針花在加東是隨處可見的庭園花卉
江蕙歷來唱過許多與花有關,或直接冠以「花」名的歌曲,如「花若離枝」、「花香」、「紅花袜香」、「無言花」、「孤戀花」、「玉蘭花」、「金針花」、「憨阿嬤」等,其中「無言花」「憨阿嬤」及「金針花」是老胡最喜歡的三首。
喜歡「無言花」裡「惦惦來開惦惦水,一瞑花開的香味」的描述,那不正是玉簪花的寫照?
惦惦開,惦惦水的玉簪花
「憨阿嬤」裡提到的花是「含笑」,唱到「憨阿嬤,若聞著含笑花蕊的香味,不通袂記,置天邊彼面有我底想妳…」,令人彷彿回到童年的鄉間,時常邂逅含笑香甜怡人花香。鄉下女性長者常將含笑花插在髮髻上,每次聞到那股香氣,都會聯想到阿嬤的身影,心裡總泛起莫名的溫韾。
五月間遊「大鋤花間」,曾邂逅久違的含笑花。
金針花是中國傳統的母親花,而今母親花印象已被康乃馨取代,年輕一代大概不太認識又稱「萱草」的金針花了,頂多只知道其條形花蕾曬乾入菜,可成為美味佳餚。自從台東大片金針花田成為景點,多多少少喚起人們對「母親花」的再認識。
若是在古代中國,這戶人家一定有遊子遠行…
加東住宅區處處可見金針花的芳蹤,每年入夏,各家花園或道路兩旁、分隔島上,都會出現各色金針花,典型的橙色最常見,其他還有黃色、朱色、橙朱雙色,各自在陽光下盡情綻放,搖曳生姿。它們不屬於嬌貴嫵媚花種,不太需要特別照料,花形質樸卻也透著幾分亮麗,它和百合是近親,同為多年生草本植物,花形近似,差別較大的是葉子,金針的葉形是扁平長條形,從根部散開,成叢生長,可用來製紙(稱為「萱紙」);百合葉則為單支循莖層層輪生而上,很好辨認。
這是老胡家種的百合花,葉形與金針花明顯不同。
連續兩年暑期,都為中文班的孩子們介紹金針花,教他們朗誦孟郊的《遊子吟》,藉當令花卉彰顯母氏劬勞,可以加深孩子們的印象,由於處處有花可賞,大家也學得很有趣味。
蘇東坡有一首詩:「萱草雖微花,孤秀能自撥,亭亭亂葉中,一一芳心插」,詩中「芳心」意指母親的心。 嵇康在《養生論》中說:「合歡蠲忿,萱草忘憂,愚智所共知也。」是以別名作「忘憂草」,讓誰忘憂?既稱母親花,當然是讓母親忘憂。
古時候遊子將有遠行,會先在母親住室前種萱草,希望她在照料、觀賞時,減輕對孩子的思念,忘卻煩憂。孟郊另一首《遊子詩》寫道:「萱草生堂階,遊子行天涯;慈母倚堂門,不見萱草花。」老外屋前屋後常種萱草花,如此景觀若移至中國,會被解讀這些人家都有「遊子行天涯」,讓慈母倚堂門盼兒早歸。文化有異,象徵意義全然不同。
南一版小四國語課本裡有一課「母親花」,主要介紹「石竹花」,內容根據一則「慈感動天」的傳奇故事,雖然情節感人,我還是喜歡金針花做為中國的母親花,因為著重彰顯兒子的孝心,在世風日下的今天,「頌慈」與「教孝」若擇其一,我寧願選擇後者。
這是最典型的金針花,因為只有一天的壽命,俗稱「一日美人」。
「鴛鴦繡了從教看,莫把金針度與人。」針莫與人,好花則應共享。
鵝黃色金針花多了幾分素雅
色彩粉嫰,花朵華麗,若不從葉形分辨,可能以為她是香水百合。
綻放朱紅色花朵,是萱草族群中色澤最艷麗的品種。
石竹花也是中國的母親花,著重「頌慈」,金針花則凸顯「教孝」,各有意涵。
金針花 詞/羅文聰 曲/曾淑勤
金針花頭犛犛 惦惦開等風吹 心內批放心底 寄袜出無人回
金針花清氣的香味 塊風中飛 啊 阿母啊 我塊想妳 妳咁有想我
半暝的深夜 露水鑽心寒 流浪他鄉的憨子 當初為著理想 打拼的心晟
如今攏變成酒後 吐袜出 吞袜落的心聲 一針一線 穿置身軀的澎紗衫
若想起阿母的形影 溫暖的煮飯聲 目屎就流袜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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