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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王之姿

 牡丹花大而艷麗,一向被人們視為富貴昌盛的象徵。

 

介紹了「花相」芍藥,當然也得瞭解一下「花王」牡丹的身世種種。

既被封為花之王者,除了艷冠群芳,自然還有其他不凡之處。以下這個神化故事,最常被人引述。

話說武則天在廢唐皇稱帝之後的某個冬日,在御花園飲酒賞雪,無意間瞥見雪中盛開的紅梅,竟然突發奇想,想看一看百花在隆冬爭奇鬥艷的景致,於是下詔曰:「明朝遊上苑,火速報春知。花須連夜放,莫待曉風吹。」詔書命人焚化,通報百花眾神知照。

眾花神接旨之後,無不懾於武則天的權威,只能逆來順受,忍受嚴寒也得提前綻放花朵,唯獨牡丹覺得此違反花時的聖旨太過荒唐,決定不予理會。翌日清晨,上苑內百花齊放,美不勝收,文武百官聞訊齊聚觀看,武則天也十分開心,正在得意之際,突然察見牡丹花居然抗旨不開,心中頓時升起怒火,遂下令燒掉長安城裡的牡丹!這樣還難消怒氣,又下旨將牡丹貶謫到偏僻的洛陽邙山。不屈不懼的牡丹面對新土,更思發奮圖強,來年春天,硬是催發滿山翠綠,花朵怒放,艷麗更勝往昔,從此造成「洛陽牡丹甲天下」的盛名。

 

牡丹八  

粉色牡丹花語:相信我吧!

  

牡丹十一  

 紅色牡丹花語:我將珍惜你的愛!

 

這樣不屈而榮的神話,對照另一則可信度較高的記載,殊值玩味。根據唐代段成式《酉陽雜俎》書中所載:

常有不時之花,然皆藏土窯中,四周以火逼之,故隆冬時即有牡丹花

想在冬季賞牡丹,其實還是有辦法,只消在土窯中以火逼之即可,何須動用皇帝天威?牡丹敢於傲岸抗旨,卻受不了「火刑」催逼,或藉溫「烘」騙,終誘得冬令開花,不是很有趣嗎?

 

牡丹十二  

 雲想衣裳花想容(李白「清平調」之一)

  

牡丹二  

 一枝紅豔露凝香(李白「清平調」之二)

 

去年加東春夏氣候異常,老胡就親眼見到部分花卉(如木蘭花、繡球花等)受早到的高溫矇騙,紛紛提前吐蕊開花,卻在不久之後遭逢冰溫反撲,剛吐出的嫰芽、花朵慘遭凍萎!台諺云:「天無照甲子,人無照天理」,何止是人,萬物皆然,不過到頭來,萬物還是鬥不過天。以此觀之,牡丹寧與武皇爭強,卻不擬與天鬥狠,不愧貴為「花王」的智識。

中唐詩人劉禹錫和白居易同庚,在遭貶居時日,兩人因機緣成了莫逆之交,人稱「劉白」,他們之間常有書信往來,彼此贈詩,惺惺相惜,唱和甚多。劉、白都曾寫過詠敘牡丹詩句,唯出發點有些差距,不若生活體驗及抒展懷抱時的搭調。

劉禹錫.賞牡丹詩云:

庭前芍藥妖無格,池上芙蓉靜少情。唯有牡丹真國色,花開時節動京城。

不得了,先各用一句數落兩種名花,批芍藥「妖無格」,指荷花「靜少情」,然後用兩句將牡丹捧上天,說她「真國色,動京城」,牡丹有知,真該為大詩人的詠讚感激涕零!

白居易在寫「買花」詩時,就完全換了個角度,以他一慣悲天憫人的情懷抒發:

帝城春欲暮,喧喧車馬度。共道牡丹時,相隨買花去。貴賤無常價,酬直看花數。灼灼百朵紅,戔戔五束素。上張幄幕庇,旁織笆籬護。水灑復泥封,移來色如故。家家習為俗,人人迷不悟。有一田舍翁,偶來買花處。低頭獨長嘆,此嘆無人喻。一叢深色花,十戶中人賦!

      詩中以牡丹的嬌貴與身價,對比民間疾苦,「一叢深色花,十戶中人賦」毫不諱言憂時之慮。

  

牡丹六  

 名花傾國兩相歡(李白「清平調」之三)

  

牡丹一  

 傳情每向馨香得,不語還應彼此知。(薛濤「牡丹」)

 

老胡在「芍藥大觀園」文中曾提及,去花圃買花株,牡丹和芍藥的標價竟然相差一倍!可見那劉禹錫眼中「妖無格」的芍藥,歷來身價就矮「國色天香」的牡丹一大截,想那已有45千年歷史的芍藥,面對自漢代才培植引種的牡丹,一「相」一「王」,身分雖只差一階,身價之遜卻以倍計矣!

那天老胡從花圃出來,拎著一牡一芍,公平對待,老闆也允對二者等同「保固」,兩年之內,若遭任何損傷,都可以無條件換新,自此「花王」「花相」一起進駐老胡家庭園,比鄰而植,雨露均霑,應該不會再有差別待遇了。

 

  牡丹七  

清朝時曾將牡丹定為國花,中華民國由於建都南方,改國花為梅花。

  

牡丹三  

 牡丹端麗嫵媚,雍容華貴,兼有色、香、韻三者之美,讓人傾倒。

  

牡丹四  

 詩人李正封贊它為「國色」、「天香」,唐皇極為讚賞。「國色天香」從此成了牡丹的又一雅號。

  

牡丹九  

 牡丹别名不少,有:洛陽花、百花王、鹿韭、木芍藥、洛陽王、富貴花、穀雨花、洛陽红等。

  

牡丹十  

宋代歐陽修曾撰寫了中國歷史上第一部牡丹專著《洛陽牡丹記》

  

牡丹十四  

 上圖是老胡新購的牡丹花株,下圖為芍藥,兩者價差達一倍!

 

 牡丹葉型  

在皇家植物園拍攝的牡丹株,請注意它的葉緣呈二裂或三裂,這是分辨牡丹與芍藥最顯著的區別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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