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五嶽劍派」形影不離,縱橫江湖,逼得「田伯光」只能常年躲在左側的洞穴裡當「宅男」,可憐的「儀琳」更只能移至小缸獨居。
「田伯光」、「五嶽劍派」和「儀琳」離開的時候,老胡心有不捨,並未現身相送。
朝夕相處一年,從勉強接受,到「看著它們長大」,習慣於它們在一旁悠游陪我泡茶,習慣於三天餵食一次,見它們趨前露出急切想吃的樣子……再熟悉不過的事都將嘎然而止,說全然無動於衷,豈不矯情?
老胡不喜養寵物,這是很重要的原因。生老病死,悲歡離合,人際情緣糾葛已經太多,何必再觸及寵物自討苦吃?
大瑞在Kijiji網頁上發出送魚訊息,一夜之間便有六人索取,回應出奇的好。帶走那七條魚的是一位卅來歲的法裔婦人,原本住魁北克,丈夫不久前出車禍喪命,傷心的妻子帶著兩個小孩過活,她說現在以養幾缸魚兒解憂。最先打電話來要魚的並不是她,「田伯光」、「五嶽劍派」、「儀琳」大概和她比較有緣吧,它們的新任務是用「無聲神功」助新寡療傷,也算功德一件。
清晨便迫不及待打電話來的,是一位住城外的農婦,大瑞在睡夢中被電話鈴聲吵醒,去接電話時,對方已掛斷。再打來電話,魚正撈出水交給新主人,農婦只能退而求其次──買魚缸。那組才用一年的弧面魚缸連缸架、造景,在Petsmart花306元加幣買得,現在只賤售50元,買到像撿到,也不枉母女倆大老遠開車跑這趟(迷路一個多小時)。
原本以為搬家最難處置的東西,一天之內便全數出清,如釋重負中夾雜著對魚朋友們的離情別緒,平時擺魚缸的地方頓時空盪得教人不習慣,想想今後可以不再目睹缸內不見血腥的弱肉強食,也罷!
以後若在某處見到Pictus catfish、Tin-foil barb和Black skirt,首先浮現腦中的身影一定是你們──壞壞的「田伯光」、貌合神離的「五嶽劍派」和楚楚可憐的「儀琳」。